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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1章 社畜每天都在困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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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是不知道他有多崇拜你,你在他眼裏心裏無所不能,”艾麗莎在床上拳腳比劃累了,盤腿坐在雨化田面前,叭叭地說,“Superman,對,超凡的人,他超喜歡你這個爸爸。”

雨化田整了整她嬉鬧大開的領口,“王鈺不堪大用,勝在為人耿直忠誠,做事勤勉。”

“多好一小夥,怎麽到你嘴上就成庸才了,哥,不是我說你,這個世界普通人居多,”艾麗莎一不小心愛心泛濫,“還有呢,你不能打擊小孩的信心,你要多誇誇人家,小孩要誇才能成才。”

“他做錯的地方,不要上來就罵就打,棍棒下出不來神童,這種思想要不得,趕緊丟了,小孩有自尊心,要平等對待,告訴他,哪裏錯了,掰開來細說這裏面的門門道道,學會換位思考。”

雨化田垂首一笑,“小丫頭竟懂教書育人。”

艾麗莎挺著胸脯,被誇,開心,“我爸爸就是這樣教我的,你是他爸爸,多給他一點父愛,愛是一切家庭問題的解藥。”

一會七大姑八大姨上身,她叨叨起來,“他結婚沒?有沒有女朋友?當爸爸的,你要關心他,要關心他的身心健康,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成為你的好幫手,國家人才。”

“不過一日光景,你一直在說他,是喜歡王鈺?”

他稍揚一下語調,聲音那般溫潤,艾麗莎就是莫名害怕,強烈地求生欲躥上來。

“他是你幹兒子,我是他姑媽,這是關心,對了..關心,長輩對晚輩的關系。”解釋完,趕快換下一個話題。

“糖葫蘆好不好次?能治病的藥好苦,次點酸甜口的解解味,”艾麗莎摟著人,撒嬌,“哥,堅持一下,堅持就是勝利,養好病好了,就不用忌口,我可以做好多好次給你次。”

“是吃,不是次。”

細心糾正她口音,雨化田心生無限歡喜,目光專註看人,多了些旖旎色澤,手蓋在她之上,寬大掌心裹著,揉捏,“今日沒買到心儀的畫筆?我安排畫坊明日過來,你慢慢選。”

哦豁,□□,貴賓VIP中的黑金VIP,這得花多少錢...難道她的二十兩註定逃不過這道劫?她的心在滴血。

“那啥,不用了,我換件衣服走一趟常光顧的小店,”艾麗莎哼哼哈哈地說道,“十文錢的畫筆挺好用的,買的多,店老板打折呢,兩支十六文..三十分文顏料和六十文顏料只是賣相和服務相差,別交那個智商稅.”

“兩支筆也要算這麽清楚?”

“日子是精打細算過出來的,你看呀,這一府的人要養,出門在外人情往來要花錢吧,你又有兒子,有兒子固然是好事,他喊你一聲爸爸,那就是一輩子的爸爸,他孝順你,同理你要管他一輩子。”

“兒子結婚要用錢吧,兒子買房子要用錢吧,兒子有了寶寶,做長輩偶爾要補貼一些,這都是大頭,還沒算小的呢。”

她掰著手指頭,眉頭緊皺有種老百姓的市儈,四處都是花錢地方,一句話總結,“不仔細點不精細點怎麽能行呢。”

他輕輕揉開她眉間凝著愁緒,“王鈺的事,我另有安排,你不要管。”

“累嗎?”

“為哥哥服務,不辛苦,不辛苦,一點也不辛苦,”艾麗莎嘴上說著,拖著人家的手往後肩去,絲毫不見外,“哥,我肩膀繃著,幫我捏捏。”

普天之下能使喚他的人不出五指,而心甘情願,不超三人,她是其中一個,精神頭過去,她抱著枕頭昏昏欲睡,揉捏的修長手指頓住,緩緩往上撩起鬢角一縷發,目光專註且纏綿,片刻摩挲,俯下身...

一下摁在酸麻點,艾麗莎驚醒,疼得拍床板,“哥、哥哥哎..輕.要shi,要shi!”

他眼底泛著笑意,“別動,揉開就好了。”指尖之力加重二分,

“..嗷嗷嗷..酸酸.疼疼疼,輕點..好疼..”

艾麗莎期期艾艾要人手下留情,可不應該,她還是個可憐無助有些窮的小貓咪,卻要承受來不能承受的疼。

紅著眼眶哭唧唧,像被狠狠欺負了一頓,連哭聲一顫一顫吐露出一點粉紅舌尖,嗓音柔媚像只黃鸝...可惜她求錯了人,某些人欺負人,因為越看喜歡又想她多專註自己,但不知要怎麽與人相處,也只有欺負一途。

她越難過,他越高興。

後肩按壓的突然洩了力,她像泥鰍一樣扭捏滾去旁邊,活動肩膀的確比之前輕快了,嘴上不念別人的好,抱怨著,“你是幫我捏肩膀,還是謀|殺...”

“還疼?”

他眉梢一揚,以往淡薄的唇色殷紅如血,無端端地透著色氣,叫人看楞了神,以至於忽略鼻腔熱流,將素色帕子畫上朵朵紅梅,

“天幹物燥。”

錦帕上冷香讓艾麗莎稍稍清明,低頭嗯嗯解釋,實在不敢再看他,畢竟逆推有風險,年下需謹慎,但是他嘴唇看著軟軟地,想親、親一口。

雨化田揉按著止血穴位,擰了擰眉,“今兒我聽王鈺說,你吃了好些糖,吃燥了。”

她豎起一根指頭,無辜道,“我、我就吃了一根。”

“一根不多?這上都是你的血。”

血止住,帕子一疊,雨化田塞進袖內,守在外的小圓聽吩咐送進一盆冷水,擰好凈面棉帕遞過去,自覺退到角落淡化存在感,眼觀鼻鼻觀心。

艾麗莎受一擊冷帕激靈地嗷嗷,人啊不能嬌慣,想以前多大的苦頭沒哼哼過,現在有家人了,一疼一冷受不了一點點,就拉著人訴說委屈。

“哥,我冷。”

雨化田眼尾餘光掃過,小圓努力往墻角擠縮小存在感,可身子就這麽大,再縮也不能一下縮沒了,閉眼默念她什麽都不知道什麽也沒看見。

“莫鬧,夜深了,早些睡。”

放了床簾,與外面分隔出的小空間,她看著床罩,專註慢慢走遠腳步,不知哪裏生來的勇氣,一把掀開床幔。

雨化田仿佛後背長了眼睛,一抱住妄圖偷襲的小賊,艾麗莎像自投羅網的雀兒順勢入懷,距離還差了點,腳踩在他的鞋面,閉眼親上去,也不知道親到哪裏,軟軟地,還舔了一口。

她腦袋一片空白,心怦怦跳,腦子裏割裂成兩部分,一部分捆起來自我鞭打,一部分發出土撥鼠的尖叫,還要找像模像樣的借口,難為社畜了。

“昨天你親我,今天我親你..”

水潤散著寶光眼眸純然,卻做盡勾人情|事,懵然懂了點羞怯,掩耳盜鈴般躲回簾後,漏了一只腳,與束在高閣仕女三寸金蓮不同,肌膚白嫩,精巧纖細腳腕,它象征一種無拘無束的自由。

或許冷,腳趾蜷縮著,看一眼心生蕩漾氣血上湧,雨化田摩挲嘴唇,眼底盡是癡迷,折回去揭開簾子,人蒙在被內,烏發散在外..無奈大聲道,“仔細涼著。”

一手攥著帳幔的五指收緊,另一只手扯過被子蓋好,床簾拉嚴實,這有什麽用,該記的都記住。

說掩耳盜鈴,他才是像個掩耳盜鈴的,滿懷下作心思,偏要裝一副正經模樣,可笑。

清醒些,人心縹緲,她外表酷似漢人,到底被番人養大,不受教條約束,說話行事隨心而動,喜歡時傾心予之,如山野爛漫青青芳草,待再看些書懂了漢人的人倫綱常聽聽流言,那時候就是不喜,離心不遠了。

她轉身即可,他呢?忍痛割讓?...早做決斷接回來在府教養,以後所學所看當細細篩選一遍。

艾麗莎觀摩無數小說電影,自以通曉戀愛,所謂戀愛就是“心心相印/我有你你有我/想要成為對方最重要的人”,並以為自己是戀愛王者,遇上雨化田,才明白她就是個弟弟。

因為世上還有一種人,再喜歡,年下逆推也有心無力。

艾麗莎咬著指甲來回渡步,哎呀,這涉及到知識盲區了。

“難、難、難。”

一個‘難’字連說三遍,恰巧小圓正要通報畫坊的人來了,請她移步花廳。

“什麽難呀?”

艾麗莎不敢把‘嘴饞哥哥身子/煩惱哥哥無力舉兵犯禁’掛在嘴邊到處亂吼,雨化田知道還得了,“我說管家記賬,”但見她腳步微跛,問道,“你腳怎麽了?”

“昨晚不小心崴著。”小圓不敢說,是因為自己聽壁角,被督主給嚇的崴了腳。

艾麗莎上前扶人,“你怎麽不說,春春,你去拿些跌打藥酒來,不對不對,請醫生來。”

小圓叫住人,對她說道,“昨晚冷敷擦藥,不疼的。”

艾麗莎掛懷於心,“不要小看小傷小病,平常積攢多了年紀大點容易出暗傷。”

“小姐..”

她端起架子說道,“哥哥讓我掌家,家裏大小事宜,我說了算,讓你回去休息就回去休息,不用擔心,吃藥看病走府中公賬。”管家這事說難也難,說容易也容易,難是在人,易也是在人。

好在她爸爸是一位優秀的銀行家兼政治家,家裏又有農莊商鋪商隊等產業,老埃托裏有意教導,耳濡目染久了,艾麗莎多少懂一些。

說白了,公私分明,以身作則。

小圓是雨化田的人,為雨化田工作,在府邸手上,就是因公受傷,不能怠慢,怕小圓又扭著讓春春撫著,再讓小廝去找大夫給看看,該吃藥吃藥,該敷藥敷藥,一個都不能少。

她買紙筆屬於私事,私事怎麽能摻到公事內去,一時沒人說什麽,久了呢?一家親兄弟有閱墻時候,何況這些東西正主是雨化田,她就相當於一個公司代理人,一筆筆記清楚了最好。

當然,她不出白工,尚督主每月發多少薪金,雨化田原樣給,誰讓他害自己丟了工作。

三位侍女走兩,秋秋陪著,不忘提醒畫坊的老板候在花廳。

艾麗莎揉了揉額角,“我哥..他,真..不是,我說了換件衣服自己去買,他怎麽還把人弄到家裏來?!”雨化田怕是智商稅交少了!

“老爺說,往後沒允許,小姐不許出門。”

“啊???”

“老爺還說,小姐見誰,先得他首肯。”

“啊!!!”

——他這人有病病!

前天說完她想什麽就去做,今天就變卦了。

雨化田屬相翻車魚?翻來覆去的。

作者有話要說:  啊啊啊啊

寫的是清水文,為什麽要被鎖呢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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